不是整天不见踪影就是一回来便霸占我和小刚的房间,在里面唱情歌、说情话,搞得我无处藏身,老是在大厅徘徊。更让我难受的是打牌总是三缺一,并且接下去的日子小刚实现了衣服有人洗的愿望。而我还得每日自己刷来刷去。
后来小刚看不过去就教我把衣服和他浸在一起,这样小丽就只好一起代劳了,但没几次便让小丽给发现了问题。不过那时小丽或许也觉得老占我的房间有些过意不去,有时也帮我洗上一两次,但我终究不好意思终日如此,所以只好重用在学校学的“脚洗法”来解决衣服懒得洗的状况,即把衣服用洗衣粉泡上一个小时,然后坐在椅子上用脚边踩边看小说,倒也其乐融融。
那时我还没工作,在房间老被霸占的情况下,加上我常看书或写作到半夜,为不影响小刚,后来我干脆每到晚上就搬上纸笔和书籍到大客厅,将灯调到最暗,然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写东西。写到累时,就常在客厅沙发上和衣而睡。结果第二天总会被一阵闷热给闹醒。
说是闹醒,其实醒来时也大都接近中午了。闷热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总会被哪个好心的女生给披上一件厚厚的被子,包得我喘不过气来,加上中午的天气,我总浑身大汗淋漓。起床后的工作就是把女生的被子抱上阳台晒晒太阳,然后再去冲热水澡,接着吃了午饭去图书馆看书,等傍晚回来时刚好又给女生收被子,于是小刚便戏称我是帮人晒被子的男保姆。
事情如果到此为止,文章本也该结束了,但问题的关键时大家住一起久了后,刚开始的那份神秘感逐渐消失。我们两个男生开始暴露出不良习惯来,比如袜子老不换,废纸四处丢,终日引伉高歌,房间到处捣乱等等。
而女生们也慢慢地对我们习以为常并开始学得懒惰了起来,房间经常无人整理,卫生无人打扫,加上我成天挥毫泼墨,房间中常搞得墨汁味奇浓,女生们便笑称我们住在了一个流浪艺术家的“天堂”里。在第二个月后,我们相继都找到了工作,上班地点又都相距甚远。其中两个女生每天要骑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去上班。
于是她们经常干脆都不回来过夜,就在公司的同事那睡。虽然不用再当“保姆”晒被子,但这样导致的结果是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唱《单身情歌》,而小刚和小丽却爱得更热火朝天,将宿舍的日常卫生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不容易两个女生回来,我常直呼:“稀客、稀客!”然后动员她们把房子给整理一下。
这样的情形维持不了多久,到了第二个月底时,其中两个女生终于决定要搬去公司住,而我也不便终日当“电灯炮”,便也提出搬出去自己住,于是大家商量决定退房。要结束合租日子各自“单飞”的前一个晚上,我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回到宿舍中住最后的一晚。
当晚我们买了一大堆零食、鸡爪、鸭头和啤酒,无所顾忌地狂吃狂喝、聊东聊西,回味以前的日子,构思以后的生活,然后幻想何时才能住上自己买的房子。最终,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都醉倒在了地上,我拿来被子一一给他们盖上,又性起找来笔墨写了张大大的“缘来是缘”字样,挂在大厅上留作纪念。
今年春节期间,我收到他们几个分别发来的短消息,大意都是:“虽然常有争执,也很平淡,但还是很怀念合租的两个月。”“是的,我也很怀念,因为那里见证了我们的生存和成长。”我回了消息说。只是发消息时我在想,我那天晚上写的“缘来是缘”不知会不会让房东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