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1月19日,在“2005首届中国地产品牌价值评估与品牌评选活动”论坛上,一向以“直言”著称的任志强在发表他对品牌的理解时又语出惊人:“没有巨大的利润支持,无法建设品牌,因此房产品牌就应该是具有暴利的”。话音甫落便立刻引发现场的骚动,他则在说完之后未等参加嘉宾对话就抽身离场,使现场嘉宾们面面相觑,更不给任何人任何反驳的机会。而这番直言不讳的“狂”论也随着他的离去迅速传遍全国,使本就对房地产暴利颇有微词的舆论界为之炸开了锅,虽然时隔四天之后,任又出言收回了此前的言论,但“暴利”二字却深深刺伤了老百姓的心……
一句“真言”令人心寒
从“开发商就该给富人盖房子”,到“房价疯涨是因为高档房太少”,再到现在的“房地产品牌就应该具有暴利”,任志强的惊人之语总要引来各方人士的商榷和质疑。而他此番真言却使笔者想起了一位京城知名地产商在得知将房地产业评为十大暴利行业之首时,曾经很委屈地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挣的其实和卖酱油挣的差不多。”这位开发商说:“我们卖掉一套100万的房子,就算挣20万,利润也就是20%。而一瓶酱油的投入也就是1块钱,可以卖到2块,他们的利润率是100%,比我们高多了。”不管是否出自肺腑,相信大多数善良的中国人应该更愿意听这位开发商的说辞,而任志强的真话却足足寒透了众多购房者的心。
我们还没有听见哪个贪官说“做官就应该贪污”,我们也没有听见哪个矿主说“挖煤就应该带血”,我们却听见一个房产商在那里用“就应该”的狂妄语气来为自己的暴利叫嚣。对于任志强的狂言,有媒体评论说,这句冷冰冰的“真话”处处体现着对大众的漠视和不屑,自然无法令“外行人”接受,在我等穷人眼中,这类财富精英们已占尽强势,还时不时“冷语”相加,完全不顾及大众的感受,这叫我等如何不“仇”他?另有媒体发表评论说,所谓“房产品牌就应该具有暴利”是典型的欲壑难填,而支持开发商欲壑难填并猖狂叫嚣的资本,正是其从公共权力和公共资源那里得到的阶层优越感和特殊占有地位。他们是左右逢源的“经济章鱼”,先把吸盘伸进银行里,又把8只爪全部伸进买房人的钱袋,然后用别人的钱来造房子,再把造好的房子高价卖给别人。
亚里士多德说,比平衡财富更重要的是平衡人们的欲望。老百姓买得起房子的欲望,在开发商看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对自己维持暴利的欲望,却认为是“就应该”式的理所应当。难道开发商是上帝用黄金做的,生下来“就应该”从这些上帝用破铜烂铁做的老百姓的血汗钱里获取暴利?
种种责问与回击渲泄着各种愤恨之情,而房地产的暴利依然存在,于是有人气愤地倡议大家团结起来,声称开发商已经不要脸了,不论他们放出何等阙词如何鼓吹,房价不大大的跌,咱就不买他们的房!并表示只有这样才能自救!才能得到自己应有的权利!
面对各界人士对“暴利说”的群起围攻,任志强在放言后的第四天,同样直言不讳,一口否认了自己曾支持过的“暴利论”,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房地产是暴利行业。恰恰相反,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非暴利的行业,在房地产市场趋于市场化、规范化后,房地产行业已经告别了暴利时代”。不管他是否因坊间对其“暴利说”的围攻而服软,还是他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真话,曾经发出的言论已然覆水难收,老百姓的情感也无可挽回地受到了伤害。
房地产暴利不容回避
在中国,房地产被公认是造就富人最多的暴利行业,也是引发民众上访最多、损害国家利益最多的行业。没有暴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资金涌入房地产业,房地产开发企业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增加至1万多家。就连地产界名人潘石屹也坦承:过去的两年,房地产商都赚了大钱。
当全世界的房地产业的利润都在5%上岌岌可危的时候,中国房地产业直言不讳地承认,房行业的平均利润率在15%以上(一个可以告诉中国税务的,大大被缩水了的数字)。据业内人士分析,虽然房地产商的利润在整个房地产价格中只占到并不起眼的15%到30%,但由于普遍使用极高的财务杠杆,房地产商的利润经常可以达到惊人的暴利水平。一个大的房地产公司一个项目的净利润就可以抵得上中国期货市场与整个电影行业的全年利润,房地产业的暴利已成为某些利益群体的盛宴。
一位在2002年摇身变为房地产商的前包工头这样解释了他的职业转换,他说:“建筑的利润在15%左右,房地产对于我来说,利润在100-200%”。按照一位投行经济学家的估计,房地产商的自有资本回报率可以达到500%。如此暴利,任何冷静的商人恐怕也难以自持。
那么,房地产的非正常暴利到底从何而来?有业内人士分析认为,房地产业的非正常暴利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一是以非市场价格取得的低成本土地。土地是房产成本的重要构成要素,而土地挂拍招制度是在去年中央宏观调控后才开始真正实行起来的,因此,在这两年的房地产暴利中,低廉的土地成本占据了很大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