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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忠:温州经济背后的“永嘉学派”

2014年12月04日 15:20:47 来源:平阳网

  平阳是一个很神奇的土地,特别是鳌江流域,这里很早以前就因岛而兴、因家而兴、因海而兴,成为一座古老的城市,有上千年的历史。这里不仅是清朝、明朝海洋政策最密切的关注地,也是郑成功收复台湾、进行抗争的出发点和后勤保障点。更重要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形成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这个地位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宋朝的陈经邦、陈经正,他们开创“平阳学统”,这个学统的体系是以平阳命名,“平阳学统”实际上是“永嘉学派”的前身,是先有“平阳学统”,才有“永嘉学派”。如今,这里依然是人才辈出,硕果累累。

  温州人有经济成就、有经济才华,但没有文化,这是对“温州模式”最浅薄的认识。没有文化的地方,是不可能有经济成就的。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拥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不受时间、自然条件限制的巨大精神财富,就是“永嘉学派”“平阳学统”。历史上,“永嘉学派”又被称为“事功学派”和“功利学派”,在儒家思想占主流的现在好像君子是不讲功利的。然而,恰恰永嘉学派是讲事功、功利。

  “永嘉学派”是南宋时期在浙东永嘉地区形成的、提倡事功之学的一个儒家学派。南宋时期,永嘉地区工商业经济发达,出现数量众多的富商、富工及经营工商业的地主,他们要求抵御外侮,维持社会安定,并希望能减轻捐税,主张买卖自由,尊重富人,发展商业这样一个非常独特的要求,其曾与“理学派”“心学派”鼎足而立。“永嘉学派”批评理学和心学,提出“道在物中”等许多具有唯物主义思想的观点,认识到商品经济对国家、社会的作用,主张发展商业,务实创新,“永嘉学派”与朱熹的“道学”、陆九渊的“心学”,并列为南宋三大学派,深远地影响了后世。“永嘉学派”对于其事功学派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强调实践;二、提出义理不能脱离功利;三、主张“农商一体”;四、主张“富国强兵”。即讲理论不能脱离实际。“永嘉学派”特别是“平阳学统”强烈反对重农抑商,他们主张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认为应大力发展工业与商品经济,并指出雇佣关系和私有制的合理性。因此,“永嘉学派”成为今日“温州模式”的传统渊源与温州人“敢为天下先”创业精神的历史源头。

  清朝年间,温州经济面临巨大挑战。道光年间开始,“永嘉学派”开始复兴,以张振夔、孙希旦、孙铿鸣、孙依言、宋恕、陈虬、陈黻宸等人为代表,温州知识分子开始从学术资源的枯竭来思考区域文化衰落不振的原因,这对温州地区而言意味着区域文化的重光。在呼吁作新国学的同时,温籍知识分子对西学的吸收也是彻底的。他们不但从书本上吸收西学,还身体力行,率先在教育、实业等领域引入西方文明。如陈虬的利济医院开创了中国初等医科教育的先河。朴学大师孙诒让,不仅为浙南初等师范事业作贡献,还积极发展农工商业,以实业救国。而现在,“永嘉学派”没有得到重视,希望平阳在构思流域经济上能够把“永嘉学派”“平阳学统”这一宝贵的文化财富进行总结、梳理、传播,使其成为这片土地上几百万人民的共识,将其转化成发展流域经济的文化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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