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围绕欧洲经济低迷、人民币汇率、国内教育改革等话题,梁锦松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深刻剖析,时而会心一笑……提到太太伏明霞时,梁锦松有些腼腆:“她是我的‘老板’。
汇率问题
“人民币国际化一定要走,但要晚一步走,而且还要设‘防波堤’。”
羊城晚报:受国内外宏观经济形势影响,珠三角经济也面临很多挑战,例如出口受困、原材料价格上涨、人力成本上升……您认为突围之道在何处?
梁锦松:从一个角度看是难关,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是机遇。当企业资金受阻时,金融价格比较低,是投资的好时机。国外有句俗话说,一个人的喜剧就是另一个人的悲剧。
羊城晚报:如果套用楼市俗语,就是“抄底”的时机?
梁锦松:我经常跟朋友说,“抄底”一词是一个很好的描述,但不同行业有不同的“底”。虽然有一个总体趋势,但“抄底”时要小心,就像歌词里唱的“低处未算低”。
羊城晚报:房地产现在是否处于出手“抄底”时?
梁锦松:可能可以等一下。我有很多做房地产的朋友,这么说是要挨骂的。
羊城晚报:黑石集团在上海成立了人民币基金,您如何看待人民币汇率问题?
梁锦松:人民币汇率问题很难评论,我是做外汇出身的,1975年开始做外汇交易员。外汇问题不仅要看自身政策,还要看其他国家的政策。
美国现在靠印钞票解决债务问题,希望多印多还债。但从某个角度看,中国也在鼓励内需,中国现在的通货膨胀率高,人民币是否被低估了?我不敢这么说。汇率不仅是经济问题,还是政治问题。
我也曾公开说过,人民币国际化一定会实现。但国际化与资本战略的全面自由是两回事,我觉得国际化一定要走,但要晚一步走,而且还要设“防波堤”,万一外围有风暴,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教育改革
“一方面要提供培训、教育机构,另一方面也要创造就业机会。”
羊城晚报:您在1998年至2001年曾担任香港教育统筹委员会主席,也曾担任香港大学教育资助委员会主席。您认为现在应该如何进行教育改革?
梁锦松:我认为单纯地用以前的思考方法不一定对。以前,我们只关注教育和培训,但这只培养了年轻人的能力,如果社会没有提供就业机会,人才会流失,为他人所用。因此我认为,这个问题需要思考两个方面:一方面要提供培训、教育机构;另一方面也要创造就业机会。世界变了,我们的教育制度也要相应改变,要顺应世界潮流走。
以前,我们常说要“学以致用”,但从狭义上看,这句话错了。现在很多年轻人读了工科之后不做工程师,学了经济之后不从事经济领域。因此要更多地“训练怎么学”,即“Learn to Learn”。换个角度说,科技的发展会减少劳工的工作机会,例如如今我们请“菲佣”,10年之后也许会请“机佣”。以后工作种类会发生变化,创业机会也会越来越多,教育机制却没有准备好。
比如说,全球犹太人口不到2000万,1/3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是犹太人,很多思想家、文学家、音乐家都是犹太人。再如投资理财,犹太人从小就教育孩子如何理财,中国人认为钱比较俗,不好意思说,反而妨碍了投资理财观的发展。
弃政从商
“有机会做公务员是一种荣耀,不用我做,也是一种福气。能够服务人民,那种满足感是钱买不到的。”
羊城晚报:从弃商从政再到弃政从商,您如何看待自己的历程?
梁锦松:无官一身轻,我深有体会。做公务员很荣幸,满足感很大,但真的非常累。有时候我跟朋友打趣说,有机会做公务员是一种荣耀,能够服务人民,那种满足感是钱买不到的。但不用我做了,也是一种福气,可以多一点私人空间和时间照顾家人。
羊城晚报:如果将来还有人邀请您“出山”再从政,您还会选择弃商从政吗?
梁锦松:不会了,哈哈……我的“老板”(伏明霞)已经明确表示了:“你还是经商比较好。”
在我当香港财政司司长之前,有香港杂志问过我会不会弃商从政,我当时非常明确地说“不会”。因为我不适合从政,我这个人爱说话,说话又太直,会得罪人,肯定会出问题。
后来我没听从自己的分析……(大笑)现在做过了,觉得蛮好的。为公众服务有很多种途径,不一定要选择当官员。公益活动可以帮助很多穷苦的人;投资公司也可以帮助很多企业成长,对国家也有贡献。
回看我的人生,很多阶段都没有长远计划,但我怎么可以计划到有一天能娶到现在的“领导”(伏明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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